2005/09/14 | 写于2004年末的广东
类别(镌刻于……) | 评论(1) | 阅读(27) | 发表于 09:02
又是一年……
春天的花开,夏天的裙裾,以及不知今夕何夕的秋冬,甚至来不及思考,2004已然逝去。只留下种种的惆怅和繁多的思绪,在圣诞的叮当声中随风飘散。
掰着手指,才不情愿的承认已经虚度了整整二十三个春秋,所谓的青春也仿佛一夜之间遥远成许久以前的记忆,变为相片簿中一张张灿烂如花的笑脸以及留言册上唏嘘离别的墨迹,等待慢慢地泛黄。
不屑执着于物欲的攫取,以幼稚的清高和青春的纯洁努力追寻精神世界的幸福与快乐,但当用完美的理想或者说幻想搭建的泰坦尼克在与生活的冰山激烈触碰中,所渴望的完美生活便也慢慢堕入冰冷的海水。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而实际上,完美幻想的失去并没有多少的悲哀,反而有些更清晰认识生活的欣喜。但是,因此而对自己所坚持理念的怀疑、对人生方向的再次迷茫才是真正的痛苦所在。缺失信仰,一切便不再彻底,一切便难以坚持。精神上的自由与快乐?曾是那样的迷人,可失去了理想世界作为的基础,岂不也是一种肤浅与虚伪,更多一些乌托邦的味道?滚滚红尘中的横流物欲?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可是在这样的过程和结果中,我又能获得多少充实的幸福和快乐,又能否保证自我的不丢失?羡慕魏晋那些狂狷之士,随性而为,敢去藐视,能去执着,即便断头殒命!千百年后,我却只能在“手挥五弦,目送归鸿”的吟唱中来寻找内心稍稍的平静。嫉妒抛洒热血、赤子忠心的仁人烈士,为理想而生,为信念而死,又复何求?!甚至于面对《伤心者》一个虚构的人物,我也竟潸然泪下,只为其不顾一切的热爱。在一个繁芜纷杂的社会中,在面对高叫着前进却不知前方在何处的茫然时,我已无法再去无休止的探求“未知生,焉知死”的人生大义,我也无法再去纠缠“白马非马”、“离坚白”的逻辑与名实意义,我只是想寻找将灵魂自我救赎的那个肖申克的墙洞,但我用来敲打的小石锤呢,是否仍在我的手心,我不敢确定。已是残月夜,二十四桥都不在,悠悠还有些呜咽的箫音,可玉人又在哪里?
最难堪破乃是“情”。佛家虽云情为苦痛的俗障,但拈花微笑,佛陀岂无情?而在重新审视自我生存状态和意义的过程中,在抛离了过多的欲望以及飘渺无痕的虚荣的反省中,在自我认知与社会认知、自我与本我的比较中,所能让我淡然而笑的幸福岂不都是积淀在灵魂深处的关爱与惺惺相惜?
尽目,也远望不到家乡古老而安静的小城,那早已飘雪了吧,氤氲如烟的湖面上或许还有艘空空的小舟在荡漾。享受着平静的幸福和点点生活烦恼的家人一定在不停挂念着我,但当电话接通之后,却只有简单的叙述,不说离别,不说想念,温情就已像蔓藤一样缠满心房。我不曾对家人说过煽情的“爱”,却奢侈的享受着、甚至挥霍着这种爱,我为这种爱回报了什么?凭藉一个形而上的没有表达、无法感受的概念?我惭愧而无力地说等待将来,即使将来可以,又是何时,那么今天呢?我试问自己是否知道他们需要我为这份爱做出什么,答案更令我惶恐不安。
不顾老板恶狠狠的目光,任凭手机不住的鸣叫。纷至沓来的短信挟裹着天南地北的祝福和热情扑面而至,激动着我未曾平静过的心,使我狂傲地面对同事们的羡慕和嫉妒。但如水般的凉月爬过枝头,一切复归平静之后,孤寂也再次袭来,淡淡如窗外的月色,却笼罩了夜色中的所有。曾经经历过的许多日子已经远去的不再可以记忆,曾经儿时和已不是儿时的许多玩伴也变成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远隔的距离和流逝的时间冲掉了共同的话题,撕开了一度的亲密无间。也许,现在熟悉的脸孔也将渐渐模糊,彼此的意义也成为了照片上的影相,而我,也只有在断鸿声里,让斜阳抹出长长的影子,这,难道是我所执着珍惜却无法避免的必然归宿?
至于爱情,可能是我最后的乌托邦。苦苦守望的过程中,那个缥缈的影子早已失去,守望本身也许就是守望的意义所在,其实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宗教式的信仰罢了。茫茫人海,那个可与我心灵相契的人又在哪里?或者,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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